论归纳法与其他科学方法之间的关系

【摘 要】科学研究活动必须借助于科学方法。科学方法有很多种，并且科学活动总是在多种科学方法的共同作用下才能完成。归纳法作为一种重要的科学方法，与演绎、观察、实验、分析、类比等科学方法密切联系，各有长短、相互补充，共同致力于科学研究活动。运用归纳法，要注意将它和其他科学方法结合起来，才能更好地发挥它服务科学研究的功能。

【关键词】归纳法；其他科学方法；关系

科学研究活动必须借助于科学方法。科学方法是人们在科学研究活动中获得科学认识所采用的规则和手段系统，既包括归纳、演绎、分析、综合、抽象、具体等传统方法，又包括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而出现的新方法。这些科学方法各有长短、相互补充，共同完成科学研究活动。归纳法作为一种重要的科学方法，与其他科学方法之间存在密切的关系。研究归纳法与其他科学方法之间的关系，对于促进科学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1 归纳与演绎

1.1 归纳与演绎的区别

归纳是由一类事物的部分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某种属性推出该类事物全部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该属性的思维方法。演绎是由一类事物全体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某种属性推出该类事物部分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该属性的思维方法。从概念定义上看，归纳和演绎的思维进程是反向的，归纳是从个别到一般，演绎是从一般到个别。

1.2 归纳与演绎的联系

首先，归纳为演绎提供前提。演绎的思维进程是从一般推导出个别，推理的前提是作为一般原则的全称命题。人的认识往往是从局部到整体、从个别到一般逐步上升的过程，因此，作为演绎前提的全称命题往往是运用归纳法得出来的。不仅如此，由归纳得出的全称命题还要接受归纳的确证。

其次，演绎为归纳提供指导。归纳的思维进程是从个别推导出一般，推理的结论是对某类事物全部对象的属性进行断定的全称命题。归纳推理往往是在潜意识之中受着全称命题的指导而进行的，虽然指导某个归纳推理的全称命题不一定是这个归纳推理的结论，或者不一定能最终成为这个归纳推理的结论，但是正是在全称命题的这种指导作用之下，归纳推理才沿着某一个方向推进。

最后，归纳和演绎相互补充。归纳是从个别概括出一般，演绎是从一般推导出个别，这两种思维进程正好相反。人类的思维进程并不总是从个别到一般，也并不总是从一般到个别的，因此，在实际运用中，归纳与演绎这两种方法可以相互补充各自的缺陷。另外，归纳推理是一种概然性推理，前提的真不能传递到结论上，归纳推理的结论需要接受演绎推理的检验。演绎推理是一种必然性推理，如果前提是真的，结论就一定是真的，但是演绎之后，必须将演绎所得的个别结论与事实相比较，并通过新的归纳来检验、修正和充实原有的演绎前提。归纳和演绎只有相互弥补，才能充分发挥其在探索真理过程中的方法论作用。

2 归纳与观察、实验

一方面，归纳必须以观察和实验为手段。归纳从个别上升到一般必须借助于观察和实验，才能掌握必要的感性材料，“没有掌握必要的感性材料，归纳的结论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1]弗兰西斯·培根认为“只有实验发现的归纳法才是适合科学求知的方法。”[2]归纳的前提要涉及多个对象，首先要通过观察和实验把不同的对象排除出去，留下同类的对象。同类的对象之间既有相同点，又有不同点，只有通过观察和实验才能够区分出它们的共性和个性。只有通过观察和实验找到对象之间的共性，才能够归纳出一个关于对象的全称命题。为了提高归纳结论的可靠性，实验科学常常采用在不同条件下的多次观察和实验的方法。

另一方面，观察和实验必须借助于归纳法。虽然亚里士多德早就研究过归纳法，但是归纳法受到重视并获得生机是在近代实验科学兴起之后。在“文艺复兴”以前，罗吉尔·培根在批判经院派烦琐逻辑的同时指出：“真正的探求知识的道路是实验，真正的科学应用的思想方法是归纳法。”[2]许多观察和实验并不是一次能够完成的，而往往要在不停的条件下重复多次，观察和实验的结果需要运用归纳法进行概括。不仅如此，科学家往往运用归纳法将他们观察和实验的结果上升为科学假说，接受进一步的确证，其中有很多科学假说成为科学史上的重大发现，引起科学发展的巨大飞跃。

3 归纳与分析

3.1 归纳与分析的区别

如前所述，归纳是由一类事物的部分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某种属性推出该类事物全部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该属性的思维方法。分析是将被研究对象的整体分解为各个部分、方面、因素和层次，并分别地加以考察的思维方法。归纳和分析是两种近乎相反的思维方法，但是这种“近乎相反”同归纳与演绎的“相反”是不同的。归纳是“由个别到一般”，体现了从单称命题到全称命题的概括；演绎是“由一般到个别”，体现了由全称命题到单称命题的收缩；而分析是“由整体到部分”，其结论是得到关于各个部分有关属性的断定。

3.2 归纳与分析的联系

首先，分析为归纳提供前提。归纳的前提是关于一类事物中个体对象的断定，有断定就有分析，没有分析就不可能有关于对个体对象的断定。“人们由特殊性知识过渡到一般性知识的过程，并不是所列举特殊知识的简单机械相加，而是认识过程的一个飞跃，是一种超出前提的新思想的出现，是一般性原理的形成。归纳过程的实现，归纳推理的完成，必须借助于分析方法才能从现象中找出本质，从偶然性中找出必然性，从特殊性中找出一般性。离开分析方法就不能实现认识的飞跃。”[3]缺乏分析，归纳的结论是草率的，只有采取分析的态度，才能提高归纳结论的可靠性。在弗兰西斯·培根的“三表法”和“排除法”中，分析的方法扮演者重要角色。

其次，归纳为分析提供指导。分析是将被研究对象的整体分解为各个部分、方面、因素和层次，并分别地加以考察。分析总是有目的的，分析的目的是得到关于事物整体情况的断定，而由个体到整体的思维方法就是归纳法，因此，归纳对分析起着指引作用，使分析指向一定的目的和方向。分析只有在归纳的指导下，才能将关于事物各个部分、方面、因素和层次的断定概括起来，形成具有科学价值的一般认识。

4 归纳与类比

4.1 归纳与类比的区别

如前所述，归纳是由一类事物的部分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某种属性推出该类事物全部对象具有或者不具有该属性的思维方法。类比是根据两个或两类事物在某些属性上相同或者相似，而其中一个或一类事物还具有另外某些属性，由此推出另一个或另一类事物也具有这些属性的推理。从归纳和类比的概念定义可以看出，归纳和类比的思维进程是不同的。归纳是从个别到一般的上升过程，而类比是从一般到一般或者是从个别到个别的平行运动过程。

4.2 归纳与类比的联系

首先，归纳和类比都是或然性推理。归纳是从某类事物中的个体具有或不具有某种属性推出该类事物全体具有或不具有这种属性，即使前提都是真的，结论也不一定是真的。类比是根据两个或两类事物在某些属性上相同或者相似，而其中一个或一类事物还具有另外某些属性，由此推出另一个或另一类事物也具有这些属性，前提的真不能保证结论的真。在这一点上，归纳和类比都属于或然性推理。

其次，归纳和类比相互依存。归纳的对象是同类事物中的不同个体，要求首先区别这些个体是不是同类，这是一个类比的过程。排除不同类的个体之后，还要对同类事物的个体进行类比，才能找到它们的共性与个性，在此基础上才能得到该类事物全体的断定。而在进行类比的时候，为了提高类比结论的可靠性，需要对类比对象的多种属性进行归纳概括，缺少归纳的类比是机械和草率的。因此，归纳中有类比，类比中有归纳。“并没有纯粹的归纳推论以及纯粹的类比推论。”[4]20“归纳推论与类比推论是相互依存的。”[4]18

5 结语

归纳法作为一种科学方法，在科学研究活动中起着重要作用，但是，归纳法由个别到一般的思维进程使其具有概然性特征。只有将归纳法与演绎、观察、实验、分析、类比等科学方法结合起来，才能扬长避短，发挥其在科学研究活动中的功能，为科学研究服务。

【参考文献】

[1]苏越.试论归纳的两重性及其处置[J].中州学刊，1983（6）：51.

[2]马玉珂.西方逻辑史[M].中国民大学出版社，1985：213.

[3]王聘兴.归纳与分析[M]//北京逻辑学会，编.归纳逻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6：120.

[4][英]詹尼弗·特拉斯特德.科学推理的逻辑[M].刘钢，任定成，译.石家庄：河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03.

[责任编辑：丁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