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形式主义文论概述及其与社会历史批评对比研究

摘 要：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俄国文学运动发生了一次具有决定意义的重大变革。在这个由封建制危机与西方思潮冲击所促成的新文学时代“白银时代”中，俄国形式主义迎来了诞生和萌芽。形式主义者接受了瑞典语言学家索绪尔关于语言符号系统，共时性和语言学中各种因素相互类比的结构观点。他们反对只根据作家生平，社会环境，哲学，心理学等文学的外部因素来研究文学作品，认为文学研究的对象是文学作品本身，也就是说，去研究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结构形式上的特点和功能。对长期以来西方流行的文艺模仿说，社会功能说等发出了挑战，鲜明地提出文学的独立自主性。也就是所谓的“把文艺仅仅看作手法和技巧。”

关键词：俄国形式主义；文论概述；社会历史批判

一、形式主义的代表人物和核心文论

维克托·鲍里索维奇·什克洛夫斯基是俄国形式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他说“艺术永远是独立于生活的，它的颜色从不反映飘扬在城堡上空旗帜的颜色。”就是说文学理论不应只研究文学的外部关系，什克洛夫斯基割裂了文学与生活和自然的关系，割裂了文学与人心的关系，同时摒弃了现实主义，自然主义，浪漫主义等成体系的方法论。认为所谓“文学的内部规律”主要指文学作品的形式结构，而内部规律就隐藏在这些形式变化之中。他前期的研究也集中在这一意义上的文学形式的探讨，他针对小说研究，提出了“梯形结构”，“环形结构”的概念。针对托尔斯泰的《三死》提出了“小说形成的特殊程序是对称法。”他的“形式探讨”日趋丰富与完善，并最终提出了对俄国形式主义文论至关重要的核心化概念“陌生化”。

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文艺创作不能照搬所描写的对象，而是要对这一对象进行艺术加工和处理，陌生化是艺术加工和处理的必不可少的方法，这一方法就是要把本来熟悉的对象变得陌生，这种“陌生”能让欣赏者感到艺术的新颖别致”延长读者获得审美感受的时间，陌生化手段的实质就是要设法增加对艺术形式感受的难度。什克洛夫斯基还把陌生化理论运用到小说研究中去，他认为，现代派小说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墨守成规的自然主义和写实主义，因为作家自觉的运用了陌生化手法，把现实加以变形，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性。

同时，由他的“陌生化”又引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即文学语言与日常语言的联系与区别，日常语言是文学语言的来源，文学语言是日常语言基础上的升华，而“陌生化”是它们相互转化的“中介”在文学语言中，遣词造句（形式）就是它的目的，其中又数诗歌语言的陌生化程度最高，他也因此不负担语言的社会功能，只具有“诗学功能。”

以什克洛夫斯基为代表的俄国形式主义对语言形式的注重，在一九一四年横空出世，对当时以社会历史批评为主潮的苏俄文学界产生了不小的冲击，我们仍需要大篇幅的阐述其与社会历史批评的相异之处。

二、俄国形式主义与社会历史批评对比研究

㈠理论主张的不同

1.俄国形式主义认为文学作品是“意料之外的现实”形式主义者指出，他们研究文学作品时，不管作者和接受者的主观意识和主观心理如何，认为应“脱离主观意识”。这就是所谓“客观性”。而社会历史批评强调“主观”，强调按照社会，文化，历史背景去解释艺术活动。它侧重研究文学作品与社会生活的关系，重视作家的思想倾向和文学作品的社会作用。时代精神与风俗习惯，是研究艺术背景时不可或缺的一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性质面貌都取决于种族，环境，时代三大因素。

2.俄国形式主义认为文学创作的根本艺术宗旨在于审美感受与审美体验，社会历史批评认为宗旨在于反映生活。要使人们审美的感知事物，就需要采取“陌生化”手段。而社会历史批评要求艺术家全神贯注的看着现实世界。艺术创作要源于现实并高于现实。在摘录事物内部外部逻辑的基础上，发现艺术更高级的审美意识形态。

3.对文学性的观点不同。俄国形式主义认为，文学性在于着重研究艺术形式，文学作品的特殊性不在于内容，而在语言的运用和修辞手法的安排组织，因此文学性只存在于文学的形式。“诗歌语言的特点就是能够把语言的构造变得可以感觉到”。而社会历史批评认为，文学性不用大众无法了解的枯燥的定义，而是诉诸最普通的人的感情，是“又高级又通俗”的东西。

㈡研究方法的不同

现代语言学的研究方法是形式主义者文学批评运用的主要方法之一，形式主义者把文学研究也划分为内部研究和外部研究，并着眼于以形式分析为主的内部研究，他们认为，文学科学化研究的理想方法是共时性。并把证明诗歌语言和生活实用语言的对立作为自己的主要任务。这与社会历史研究的研究方法大相径庭。社会历史研究艺术品的优劣及它等级的高低。首先分析特征重要的程度，其次分析特征有益的程度，最后则看表现出来的整体效果的集中程度。特征的价值与文学作品的价值完全一致，特征本身价值的大小界定作品价值的大小。作品的精彩程度取决于效果集中的程度。

㈢研究目的的不同

形式主义者的一个重要理论主张就是，文艺创作的根本目的不是要达到一种审美认识，而是要达到审美感受，要达到这种审美感受，自然靠“陌生化”。哲学家说艺术的目的是表现事物的本质，而社会历史批评说艺术的目的是表现事物的主要特征，某个重要观点，某种主要状态。表现的越鲜明越好，一切优秀的文学作品都践行了这一观点。

三、俄国形式主义影响及评价

当今视角看来，俄国形式主義虽然忽视了文学性，使文学研究陷入机械性的陋疾，但它从根本上改变了俄国传统的现实主义文艺学理论的研究方向和任务。虽然它只红火于20世纪初期，到了中期便销声匿迹，但它没有结束自己的使命，由莫斯科彼得堡走向了布拉格，巴黎，出现了布拉格学派，结构主义等重要的批评流派。布拉格学派是连接俄国形式主义与欧美新批评的桥梁，对现代西方文论的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其中的“陌生化”手法为现代派文学奠定了理论基础。俄国形式主义对于文学语言和日常语言的研究，也对后来欧美新批评派，结构主义，符号学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作者简介

刘致宁1995.11.26女 沈阳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作者单位：沈阳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