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赫哲族鱼皮工艺概述

摘 要：生活在三江流域的赫哲族因为特殊的自然环境等因素造就了他特有的渔业文化，赫哲人勤劳勇敢热爱生活，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当中创造出了丰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使赫哲族在漫长的岁月里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鱼皮文化和以鱼皮为原料进行加工制作的民族艺术。鱼皮服饰、鱼皮文化不仅是中国北方民族艺术中具有特色的精品，而且也使中国少数民族的文化内容更加丰富，鱼皮的制作工艺也被首批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关键词：赫哲族；鱼皮服饰；鱼皮工艺

历经岁月的洗礼，赫哲族创造并延续着独属于自身的鱼皮制作工艺。如果说赫哲人传统的鱼皮服饰可以作为其民族生产生活的历程的见证，那么其背后的鱼皮制作工艺变迁更是时代发展下的又一印记。

一、鱼皮服饰

赫哲族的传统鱼皮服饰的产生是为了蔽体驱寒用的，保护赫哲人不会受到恶劣环境的侵袭，但鱼皮服饰最早发源于何时何地何民族已经无法确证，从现存的多部史料记载中可以断定鱼皮服饰的历史非常悠久，赫哲族历史上就有着“鱼皮部落”的称号。

（一）鱼皮服饰

一个民族的服饰可以展现出一个民族的性格与特点，是民族的外在符号。赫哲族传统服饰的制作工艺无论是选料还是缝制衣服，都形成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系列，所有生活所需的服饰用品都应有尽有。赫哲族传统服饰的样式主要有：男女鱼皮衣、女鱼皮长袍、男女鱼皮套裤、男女鱼皮靰鞡、鱼皮手套。

（1）鱼皮上衣，赫哲族的鱼皮上衣有男女之分，主要区别在于衣襟上。男性鱼皮上衣为对襟，而女性的则为大襟，在赫哲语里称女性的鱼皮上衣为“索布古特勒格勒”。（2）女鱼皮长袍，与满族旗袍颇为相似，过膝收腰无领大斜衣襟的长款衣服，下身宽松，一般使用狗鱼皮制作。在制作时首先要剪裁出一个包好边的背心，并且绣好卷云纹花边，衣襟、袖口和腰部、背部也都绣有对称型的云纹图案做装饰。（3）男女鱼皮裤，过去的鱼皮套裤也是有性别之分的，裤子只有裤管没有裤裆。男性的鱼皮裤赫哲语叫“敖约克”，女性的套裤叫“嘎荣”。最早的男鱼皮套裤上口是宽斜口，裤脚是小窄口，上口边用鱼皮包好边并且沿着口钉一条长带子，为了将套裤绑在大腿上，在上口的中间位置还缝有一个皮环，是用皮绳固定在裤腰上的。（4）鱼皮靰鞡，是一种赫哲人早年穿的套鞋，赫哲语叫“温踏”。赫哲族的靰鞡靴有两种，一种是纯鱼皮制作的，另一种是用布包口的，鱼皮靰鞡的鞋帮高至脚踝的位置。冬天时多选用厚而结实的怀头鱼皮，夏天则使用相对轻薄的鱼皮，一张大鱼皮就可以做一双靰鞡鞋。但冬天穿靰鞡的时候鞋里面要穿上狍皮的袜子或者时续上乌拉草，靰鞡靿子要包裹在小腿上用鞋带扎紧。（5）鱼皮帽子和鱼皮头饰一样有男女之分，女式的鱼皮头饰装饰性更强，点缀了许多鱼皮制作的花朵。而男式的鱼皮帽更素朴一点，是半椭圆形的周围亦有少许的花纹装饰，根据村民们的介绍说这种鱼皮帽子跟桦树皮帽子一样，一般都是在夏季时才会戴。（6）鱼皮绑腿，是缠绕捆绑在在小腿上的一种长皮带子护腿，是赫哲人在外出狩猎时必不可少的装备，目的是为了猎人在雪地里、树林里行走时不被冻伤或者被刮伤，而且它既保暖又轻便，走路就会很利索。绑腿就是用两块长的鱼皮连接而成的，鱼皮绑腿直到解放初期时仍然有人在使用。（7）鱼皮手套，在赫哲族里又叫“手闷子”，有一种是完全用鱼皮制作，另一种是用布先做一个手套，外面再包裹一层套上稍大一点的鱼皮手套。手套的形制也分为两种，一般的都是四个指头在一个套里，大拇指单独分开，手套的口上会用鱼皮或兽皮带子扎紧，以免漏风。另一个就是五指都在同一个套中，在大拇指的位置留出一个可以让拇指出入的开口，赫哲族在打猎时还有带一个拇指和食指都可以伸出来的手套，方便扣动扳机。

（二）鱼皮用品

（1）鱼皮口袋，形似葫芦，用哲罗鱼皮拼接制成，是赫哲人的储物袋。鱼皮口袋的尺寸样式各异，袋子顶口用一条皮带将袋口抽紧。鱼皮袋子是用来装零物的，另外还有大口袋和褡裢供人在外出时装东西使用。（2）鱼皮烟荷包，往往被姑娘当作礼物送给情人，烟荷包会用彩线绣上对称的装饰性极强的各式图案，过去烟荷包是用桦树皮做的，也有使用毛皮和鱼皮的，到了近代之后才逐渐使用布绣。

赫哲族除了用鱼皮制作传统的鱼皮衣服还制作萨满神服，会根据萨满教的教义规定严格精细的制作出神服、神帽、神裙、神鞋等等萨满服饰，以及赫哲族的图腾。除此之外，婚庆时新娘所穿的鱼皮长袍喜服，做工要比寻常衣服更加精美华丽，装饰性更强。还有丧服也属于赫哲族服饰里的特殊服装，主要分死者穿的寿服与送葬亲人所穿的孝服，并没有固定的颜色、款式要求，但各个地方的还是稍有差别。

二、鱼皮画工艺

赫哲族对于鱼皮可谓物尽其用，把鱼皮的使用发挥到了极致。赫哲人除了把鱼皮做成各种服饰等实用性的物件以外，还利用鱼皮的鱼鳞花纹色彩的特点把其拼接成制成极具观赏性和自然美的手工艺品，主要有鱼皮画、鱼皮挂件等等。用来制作鱼皮画的原料鱼皮分三种，一是无鳞的鱼皮，一种是小鳞的鱼皮，还有一种就是大鳞的鱼皮。

（一）鱼皮粘贴画

鱼皮画的制作技术也分有粘贴和镂刻两种。都首先要将整张鱼皮剥下然后放在阴凉处阴干，去掉鳞片后在进行鞣制，熟制前要先在两张鱼皮之间撒上玉米面用来吸出多余的油脂，并且用布包裹卷起来放进木铡刀进行压铡，最后在根据需要进行染色漂色等环节。粘贴画的制作相比镂刻的要简单容易一些，首先绘制勾勒出一个草稿，然后选好底衬，再根据画作的主题内容选取适当的鱼皮进行剪裁制作。需要粘贴的部位不同就需要选择不一样颜色的鱼皮，剪出需要的形制之后直接粘贴上即可，一幅鱼皮画就完成了。鱼皮画的内容可以是人物画、动物畫和各种日常生活的场景。

（二）鱼皮镂刻

鱼皮镂刻和鱼皮剪贴画既有联系又有些区别，都是以鱼皮为原料进行不同题材的艺术创作，都曾被称为“无纸剪纸”，只是镂刻更多的使用了剪和刻的制作工艺，更加接近于剪纸。而粘贴画则采用剪和贴的手法给你更接近于“布贴画”。鱼皮镂刻通常都是选择比较大型的鱼皮作为原材料，有阴刻和阳刻两种，在鱼皮背面直接进行勾画剪刻。因为鱼皮质地比较硬所以此种方法不适合于剪刻过于复杂的图形。鱼皮的鳞片花纹多种多样，凹凸不平，变化有致，富有一种自然的美，拼接在一起构成的画面色彩明显，古朴粗犷，格外有立体感，并且保存几十年都不会褪色变质，是艺术收藏的珍品。

（三）鱼皮剪贴工艺

赫哲人用鱼皮替代纸张进行剪贴创作，创造出了丰富多彩的鱼皮剪贴艺术，它不仅是赫哲族传统服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也是赫哲族民族艺术的精粹。赫哲族在过去比较缺乏纸张，所以会用鱼皮等兽皮、树皮来替代纸张做剪贴材料。过去赫哲族的鱼皮剪纸时作为刺绣的花样也就是图案版存在的，并不独立的作为艺术品供人欣赏。赫哲族的补绣就是先用鱼皮剪成图案，然后粘贴在底部上，为了加强牢固性就在边缘用细线缝上几圈，把剪纸图案和底布紧紧的固定在一起。赫哲族鱼皮剪纸的表现内容多为各种动物，既有现实生活中的动物也有萨满教中用来崇拜的动物神灵，比如龙、鱼、鸟的合体动物，鸟鱼一体的动物等等。赫哲族的鱼皮剪纸艺术是在独特的地理自然环境中所孕育出来的，它将本民族的审美与信仰完美的结合起来，使创作出来的作品都富有神秘感，充满生机。鱼皮剪贴工艺里融汇了剪、绣、绘，形式的多样都是赫哲人的智慧体现。

结语

赫哲族独树一帜的鱼皮制作工艺承载了一段文明和历史，赫哲人对环境的适应力与创造力、对生活的热爱都令人不禁赞叹。现今自然环境破坏难以捕捞到适合成衣的鱼，鱼皮工艺现在正处于濒危状态。期盼赫哲族的鱼皮文化在众多的保护力量下能够重焕新生，继续把赫哲族的传统文化传承发扬下去。

作者简介

王诗纯，云南民族大学，中国少数民族艺术。

（作者单位：云南民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