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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汉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特征比较研究

作者: 浏览数: 关键词: 构词 动词 复合 特征 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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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日汉两语中都存在表示“动作-结果”的结果复合动词形式,但不同语言间的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成分及前后项结合形式上存在异同。第一,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成分必须为动词,而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成分除了动词外,还包括部分形容词;第二,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动词不能为“非作格动词”,而汉语中则可以;第三,日语结果复合动词中存在“非宾格动词+及物动词”的结合形式,但汉语中不存在。本文认为,产生上述差异的原因主要在于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在CAUSE的存在方式以及自他形态标示上不同。

关键词:结果复合动词;构词成分;结合形式;前项动词;后项动词

“动作-结果”是人类认知结构中普遍存在的连锁概念,每种语言中都存在表达这一概念的语言形式。日语和汉语经常使用复合动词①,②的形式来表达“动作-结果”连锁关系。如「太郎がその木を押し倒す」,「太郎推倒了那棵树」都不仅表达了动作主体“推树”的动作,还表达了“树倒了”这一客体变化的结果。本论文将这类前项表示动作或原因,后项表示状态变化结果的复合动词称为“结果复合动词”。

日汉两语中存在着大量诸如「押し倒す」与“推倒”、「歩き疲れる」与「走累」、「酔い潰れる」与「醉倒」等形式上均为复合动词、且意思相对应的结果复合动词。但与此相对,如日语中不存在与汉语“染红”相对应的复合动词形式,只能用「赤く染める」的形式进行表达;又如,汉语的“累哭”,日语也无法用「疲れ泣く」的形式表达,尽管日语中存在复合动词「泣き疲れる(哭累)」。要想更准确地理解这些异同,有必要深入考察日汉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成分、以及前项和后项间结合形式上的差异。本论文将系统地对上述问题进行探究,从而更好地了解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特征。

一、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特征

首先,构成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前项和后项要素皆为动词。影山太郎(1993)把日语动词分为及物动词(transitive verbs)、非作格动词(unergative verbs)和非宾格动词(unaccusative verbs)三类,并将各类动词的论元结构记述如下:

a.及物动词   (x  <y>)

b.非作格动词(x  < >)

c.非宾格动词(   <y>)

可以看出,及物动词同时具有外域论元和内域论元,非作格动词只具有外域论元,而非宾格动词只具有内域论元。在此基础上,影山提出了制约日语复合动词构词的“他动性调和原则”,即具有相同类型论元结构的动词之间可以发生复合。换言之,及物动词之间、非作格动词之间、非宾格动词之间,以及同样具备外域论元的及物动词与非作格动词之间也可以发生复合。按照影山的提议,日语复合动词可能存在以下6种形式的组合:

(1)a.及物动词+及物动词:

切り落とす、押し倒す、叩き壊す

b.非作格动词+非作格动词:

泣き叫ぶ、泣き喚く

c.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

崩れ落ちる、折れ曲がる、溺れ死ぬ

d.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

持ち歩く、連れ去る

e.非作格动词+及物动词:

泣き腫らす、泣き濡らす

其中,(1b)、(1d)的复合动词后项为非作格动词,不包含结果变化,复合动词整体也不能表达“动作/原因-结果”的连锁关系,不具备结果复合动词的特征。因此不将其作为本文的讨论对象①。

此外,(1a)、(1e)的后项为及物动词,如「落とす」、「倒す」、「壊す」、「腫らす」、「濡らす」等。这类及物动词包含结果变化的含義,早津美惠子(1989)将其与「叩く」、「押す」类型的及物动词加以区分,定义为“有对及物动词”②。结果复合动词整体表示“动作-结果”关系,其后项动词必须包含状态变化的含义,故构成结果复合动词后项的及物动词为“有对及物动词”。而(1c)的复合动词后项为非宾格动词,不包含动作过程,只表示状态变化的结果。这类复合动词的前后项之间一般为“原因-结果”关系。

实际上,日语中复合动词种类繁多。除了上文例(1)的结果复合动词之外,还存在以下几种结合形式:

(2)a.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非宾格动词:

待ちくたびれる、食い倒れる、飲み潰れる、泣き疲れる、走りくたびれる

b.及物动词+非宾格动词:

打ち上がる、吹き飛ぶ、折り曲がる、積み重なる、焼き付く、巻き付く

c.非宾格动词+及物动词:

舞い上げる、浮き上げる、染み付ける、ずり上げる、飛び散らす、酔い潰す

如上所示,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与非宾格动词之间的组合,不遵循影山提议的“他动性调和原则”,但在日语中却为数不少。为了解释这些不符合“他动性调和原则”的复合动词,松本曜(1998)、由本阳子(2005)等在影山的基础上提出了更为宽泛的“主语一致原则”。这一原则指出,构成复合动词前、后项两个动词的意思结构中,最显著的参与者(通常指主语)必须一致。

首先以(2a)中的「泣き疲れる」为例进行说明。在「太郎が泣き疲れた」一句中,前项动词「泣く」的主语「太郎」与后项动词「疲れる」的主语「太郎」保持一致。因此这类复合动词前项与后项之间的结合遵循“主语一致原则”。

再看(2b)的复合动词。以「花火が打ち上がる」、「屋根が吹き飛ぶ」为例,如「花火を打つ」、「屋根を吹く」所示,位于句子主语位置的「花火」、「屋根」是前项动词「打つ」、「吹く」的宾语,但却是后项动词「上がる」、「飛ぶ」的主语,如「花火が上がる」、「屋根が飛ぶ」。换言之,前项动词的宾语与后项动词的主语一致。可见,这类复合动词的组合并不遵循“主语一致原则”。对此,影山太郎(1993)指出,这类复合动词是“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型复合动词的逆形成。即「打ち上がる」、「吹き飛ぶ」分别由及物动词「打ち上げる」、「吹き飛ばす」经过“去及物化”过程派生而来。具体如下所示:

(3)a.太郎が花火を打ち上げる。

→ 花火が打ち上がる。

b.台風が屋根を吹き飛ばす。

→ 屋根が吹き飛ぶ。

我们如果将句子的焦点放在动作主体的动作上,那么使用「太郎が花火を打ち上げる」、「台風が屋根を吹き飛ばす」的及物动词句;但如果将焦点转移到客体的变化上,模糊动作主体的存在,那么在句子中表示动作主体的名词脱落,同时动词也相应地转换为不及物动词。实际上,这种现象在日语的单纯动词中也普遍存在。例如:

(4)a.太郎がその絵を壁にかけている。

b.その絵が壁にかかっている。

例(4)中的及物动词「かける」侧重强调动作主体的动作,不及物动词「かかる」则强调客体的状态变化。

回头再看(2c),以「舞い上げる」、「染み付ける」为例,在「風が太郎の帽子を舞い上げるところだった」、「コーヒー豆の匂いがポットに染み付ける作業をする」中,如「帽子が舞う」、「風が帽子を上げる」,「匂いが(ポットに)染む」、「匂いを(ポットに)付ける」所示,在这类复合动词中,前项动词的主语和后项动词的宾语一致,同样不遵循“主语一致原则”。松本曜(1998)、陈劼擇(2010)指出,这类复合动词存在对应的不及物动词形式,由不及物动词(「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经过“致使化”过程派生为及物动词形式(「非宾格自动词+及物动词」)。即不及物动词「舞い上がる」、「染み付く」发生“致使化”,从而形成及物动词「舞い上げる」、「染み付ける」。具体如下所示:

(5)a.太郎の帽子が舞い上がる。

→ 風が太郎の帽子を舞い上げる。

b.コーヒー豆の匂いがポットに染み付く。

→ 先生がコーヒー豆の匂いをポットに染み

付ける。

「太郎の帽子が舞い上がる」、「コーヒー豆の匂いがポットに染み付く」等不及物动词句表示客体的状态变化,如果在句子结构上添加引发该种状态变化的“施事(causer)”,如「風」、「先生」等,那么整个句子转换为及物动词句,施事者成为句子的主语,不及物动词也相应地转换为及物动词形式。这种“致使化”现象在日语单纯动词中也普遍存在。例如:

(6)a.家が建った。

b.大工さんが家を建てた。

返观(2b)和(2c),可以发现这两类复合动词的形成过程彼此对立。(2b)为及物动词向不及物动词转化的“去及物化”。而(2c)为不及物动词向及物动词转化的“致使化”。

综上所述,构成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前项动词可以是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非宾格动词;而构成后项的动词只能是包含状态变化意思的有对及物动词和非宾格动词。可将日语结果复合动词前后项间的结合形式归纳为下表:

二、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特征

(一)形容词作后项

汉语结果复合动词不同于日语最显著的一点是:虽然复合动词整体表达动词的含义,但其构词成分不一定为动词。朱德熙(1982)指出,汉语复合动词的后项除了非宾格动词外,几乎是形容词。下文例(7)的复合动词后项为非宾格动词,例(8)为形容词①。

(7)a.张三哭累了。

b.张三喝醉了。

(8)a.张三染红了他的头发。

b.张三刷白了墙壁。

然而,并非所有形容词都可以构成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例如:

(9)*张三刷雪白了墙壁。

与(8b)對比可见,形容词“白”可以作为复合动词的后项,而“雪白”却不能。这主要是因为两个形容词在性质上存在差异。张国宪(1995,2006)根据[±static]的语义特征,将汉语的形容词分为“动态形容词”和“静态形容词”两类。他指出,“动态形容词”存在内在的自然开始点和结束点,可以后接“了”“着”等表示时态的助词,并且这类形容词多为单音节词。例如:

(10)a.墙已经白了,需要重刷。

b.衣服干了,请收进来。

这两句话分别表达了“墙壁颜色褪色变白”“衣服由湿变干”的状态变化。与此相对,“静态形容词”不包含内在的起点和终点,也不能与“了”“着”等助词共用,并且这类形容词多为双音节词,如雪白、短暂、漫长、勤劳、优秀、详细等。

(11)a.*墙已经雪白了,要重刷了。

b.墙已经白了,要重刷了。

对比(11a)、(11b)可以看出,“雪白”不包含状态变化,不能表达“墙壁褪色变白”的意思。因此,这类形容词一般不能成为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

(二)状态变化及物动词作后项

如上所述,汉语中的“非宾格动词”和“动态形容词”都可以构成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此外,一部分表达状态变化的及物动词也可以构成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例如:

(12)a.张三学会了英语。

b.张三听懂了李四的话。

戴浩一(1984)指出,汉语的单音节及物动词与英语、日语不同,一般不包含结果的意思。例如:

(13)a.张三杀了李四两次,李四都没死。

b.*張三は李四を殺したが、李四は死なな

かった。

c.*John killed Bill, but Bill didn’t

die.

戴浩一认为汉语的“杀”不同于日语「殺す」和英语“kill”,只表示“杀李四”的行为,不包含“李四死”的结果,因此(13a)成立。确实,汉语中缺少类似于日语“有对及物动词”的单音节及物动词,但却存在少数表示状态变化的及物动词,如例(14)的“会”“懂”。

(14)a.张三会英语。

b.张三懂李四的话。

“会”“懂”分别后接宾语“英语”“李四的话”,为及物动词。但比较下文例(15)和例(16)可知,这类及物动词不用来表示动作,只表示状态的变化。

(15)a.张三用力地敲桌子。

b.张三用力地砍树。

(16)a.*张三用力地会英语。

b.*张三用力地懂李四的话。

副词“用力地”一般后接动作性的动词,用来修饰限定动作强度。与例(15)的“敲”“砍”可以共用,说明“敲”“砍”为表示动作的动词。但是,不能用来修饰例(16)的“会”“懂”等动词,说明“会”“懂”等动词不表示动作。再看下面的例子:

(17)a.张三敲了一个小时桌子了。

b.张三砍了半天的树了。

(18)a.张三会了一年英语了。

b.张三懂了半天李四的话了。

(17a)、(17b)分别表示“张三敲桌子的动作持续了一个小时”“张三砍树的动作持续了一阵子时间”,这里的时间状语“一个小时”“半天”表示动作持续的时间。与此相对,(18a)表示“张三会说英语了”这个变化结果已经持续了一年时间,(18b)表示“张三懂了李四的话”这个变化结果已经有了一阵子时间。时间状语“一年”“半天”表示状态变化持续的时间。例(18)中动词“会”“懂”表示“从不会到会”“从不懂到懂”的状态变化,本文将这类及物动词定义为“状态变化及物动词”。

综上所述,非宾格动词、动态形容词、状态变化及物动词都可以构成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前后项间的结合形式可归纳为以下几种:

(19)a.及物动词+及物动词:学会,听懂

b.非作格动词+及物动词:玩忘

c.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醉倒,累坏,

冻死

d.非作格动词+非宾格动词:哭醒,哭累

e.及物动词+非宾格动词:砍倒,喝醉,

染红

(三)非作格动词作后项

如前所述,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必须包含状态变化的意思,而非作格动词表示动作主体的动作,一般不包含状态变化,故无法成为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但是,与日语有所不同,汉语中某些非作格动词也能构成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如例(20)所示,非作格动词“走”“跑”“哭”等作为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成立。

(20)a.张三哭走了客人。

b.妈妈打哭了孩子。

在例(20)中,“哭走(非作格动词+非作格动词)”“打哭(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的后项动词“走”“哭”在单独使用时,一般被界定为非作格动词。但本文认为,这些词在作为复合动词后项时具有非宾格动词的性质。请看例(21):

(21)张三走了一个小时了。

a.張三は一時間歩いた。

b.張三は(ここを)離れて一時間経った。

例(21)存在a、b两种解释:在(21a)中,“走”表示动作,后置时间状语“一个小时”指“走”的动作持续了一个小时;而(21b)中,“走”的意思是“离开”,这里的“一个小时”是指“张三离开这里”的结果状态持续了一个小时。可见,“走”在(21a)中为非作格动词的用法,在(21b)中则具有非宾格动词的性质。返观(20a),构成结果复合动词“哭走”后项的动词“走”意思为“离开”,在这里具有非宾格动词的特性。再看例(22)的“打哭”:

(22)a.妈妈故意打哭了孩子。

b.妈妈故意打得孩子哭了。

c.*妈妈打得孩子故意哭了。

与(22a)、(22b)相比,(22c)的句子不成立。可见副词“故意”只能修饰前项动词“打”,不能修饰后项动词“哭”。一般来说,副词“故意”修饰意志性动词,凸显动作主体的意图。而“故意”在(22c)中不能修饰“哭”,说明“哭”在作为“打哭”的后项动词时,不具有意志性,只是表示从没哭到哭的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变化。

由此可见,“走”“哭”等非作格动词在作为结果复合动词后项时,表示状态变化的意思,具备非宾格动词的特性。下面,将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成分及前后项的结合形式归纳为表2:

三、日汉结果复合动词构词特征的对比分析

表1、表2分别归纳了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的构词成分及前后项结合形式,为了便于对比分析两语间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上的异同,下面将以上两表内容合并为表3:

(一)构词成分的词性差异及分析

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成分的词性上存在区别。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必须都为动词,而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可以是动词或形容词。这主要是因为汉语中的动态形容词包含状态变化的意思。此外,在构成日语结果复合动词后项的动词中,有对及物动词所占比例最大①;而构成汉语结果复合动词后项的动词却仅有少量及物动词,大多为非宾格动词。

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虽然前项与后项之间都形成致使关系,但在其概念结构中表达致使关系的CAUSE的存在方式却不同。日语结果复合动词一般为显在型的CAUSE,并由后项动词所提供;而现代汉语的结果复合动词多为潜在型CAUSE②。具体的概念结构分别如下所示:

可以看出,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CAUSE一般由后项动词提供,故后项动词多为包含CAUSE的有对及物动词。而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前项与后项之间存在潜在型CAUSE,后项动词不需要包含CAUSE,故多为非宾格动词。

(二)非作格动词作后项的差异及分析

日汉两语在非作格动词是否可以构成复合动词后项上也存在不同。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动词为包含状态变化意思的“有对及物动词”和非宾格动词,不出现非作格动詞;而汉语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除了非宾格动词、动态形容词和少数状态变化及物动词之外,还可以出现部分具有非宾格性质的非作格动词。

如前所述,汉语中的“走”“哭”等非作格动词在某种语言环境下具备非宾格的性质。实际上,日语中的「泣く」等也具备类似的性质。例如:

(23)a.太郎がドラマを見ながら、泣いている。

b.泣くシーンが始まったばかりなのに、その女優はもう泣いている。

(23a)的意思是“太郎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哭”,这里的「テイル」表示动作的持续;而(23b)的意思是“哭戏才刚开始,那位女演员就已经哭了”,这里的「テイル」表示的是结果状态的存续。「泣く」包含状态变化的含义,具有非宾格动词的性质。

不过,即使如此,日语中的「泣く」等非作格动词也无法成为结果复合动词的后项。这是因为日语复合动词的及物性必须通过形态来区分。返观表3中后项为“非作格动词”的汉语结果复合动词,如“骂哭”“哭走”“累哭”,一般后接宾语使用,为及物动词性质。但是,日语结果复合动词必须后项动词为及物动词时,整体才具有及物动词的性质。因此,「泣く」即使能表示状态变化,也不能作为后项动词使用。

(三)前后项结合形式上的异同及分析

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在前项和后项间的结合形式上也存在异同。两者的共同点在于,两者都存在“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及物动词”“及物动词/非作格动词+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的结合形式。不同点在于,日语中缺少及物动词与非作格动词的结合形式,而汉语中缺少“非宾格动词+及物动词”的形式。

如前所述,日语中“非宾格动词+及物动词”形式的复合动词(如「舞い上げる」、「染み付ける」),是由“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的不及物复合动词经过“致使化”派生而来。当然,汉语中也存在相同的致使化现象。例如:

(24)a.张三累倒了。

b.连日的工作累倒了张三。

(24b)在(24a)的基础上引入了施事“连日的工作”,形成致使句,两句之间发生了与日语「舞い上がる→舞い上げる」相同的致使化过程。两者不同的是,伴随致使化的发生,日语「舞い上がる」的后项变成了其对应的及物动词形式「上げる」,而汉语的“累倒”在形态上却并未发生变化。影山太郎(1993)指出,日语复合动词为“右核心”结构。故其及物性也由位于右侧的后项动词决定,因此,当不及物动词发生致使化转变为及物动词时,后项动词随之发生形态上的变化,以此标示其及物性。与此相对,汉语的及物动词与不及物动词在形态上往往无明显区分,因此,汉语中即使存在如例(24)的“非宾格动词+非宾格动词”型复合动词的致使化,也不存在“非宾格动词+及物动词”形式的复合动词。

本文对比考察了日汉两语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成分及前后项结合形式上存在的异同,并通过两语间CAUSE的存在方式以及自他形态标示上不同,解释了日汉结果复合动词在构词成分和结合形式上产生的差异。汉语结果复合动词与日语结果复合动词相比,其前后项之间结合更为自由、宽泛,在数量上远远多于日语结果复合动词。因此,中国人学习者在学习日语结果复合动词时,要明确日汉两语间在构词成分及构词规则上的异同,避免出现误用、泛化使用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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