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三国演义》中对话的面子策略

摘要：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面子问题在跨文化交际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本文通过对面子的介绍引出了面子系统，在讨论了影响面子系统的因素之后着重介绍了三种面子系统。最后探讨了这些系统对跨文化交际的影响。

关键词：面子；权力；亲密度

一、面子理论

“面子”一词起源于中国，由美国传教士传入美国，并直接翻译为“face”。布朗和莱文森在高夫曼的理论基础上，把面子分为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所谓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就是指，人们在交际中希望得到得到别人的赞同、喜爱、欣赏和尊敬的需要。而消极面子（negative face），指的是不希望自己的行为受别人的干涉、阻碍，不希望自己的行为被他人的行为和观点所限制。布朗和列文森认为假如谈话的双方在交际的过程中，只是遵守合作原则，而不注意委婉表达去维护彼此的面子，谈话很有可能会面临失败的危机。因此，采取含而不露的面子策略，维护听话人的面子，抬高对方的地位和身价，降低面子威胁行为的威胁程度是十分必要的。本文主要选取《三国演义》的中的人物对话，通过分析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对话所用的特殊称谓，词汇和句式的安排，将双方的权力对比和亲密程度分别分析阐明，并由此分析说话人运用了积极的面子策略或者消极的面子策略。

二、影响面子策略的主要因素

根据布朗和莱文森把面子分为积极面子和消极面子，人们在日常交际中维护面子的策略也相应成为积极面子策略和消极面子策略。影响人们选择积极面子策略和消极面子策略的因素有很多，本文主要討论的是权力和亲密度。本文选取的对话材料的发生背景是基于对话双方处于稳定的面子关系情况下，并且在此重点讨论权力和亲密度对面子策略选择的影响。

（一）权力

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来分析权力，更加有利于分析对话双方的地位高低和权力对比。当对话者双方之间存在很小的或不存在等级差距或者权力对比时，其面子关系被称之为负权势系统或平等系统。反之，谈话者双方中有一方是站在绝对权力的一端，直接压制另一方谈话者，比如公司上下级之间就是一种正权势关系。

以下选取了《三国演义》中曹操和陈宫的一段对话：

曹操：“你知你与陶谦素来交厚，此来，莫不是为他做说客的吧。”

陈宫（作揖）：“正是为此而来。明公，未报尊父之仇，您一大军兵临城下。然陶谦乃仁人之军，并非见利忘义之辈。

曹操：“哼！”

陈宫：“黎民百姓与您明公有何仇恨，所到之处明公竟斩尽杀绝。”

曹操：“陈宫，当初你弃我而去，今日你有何面目再来见我。陶谦杀我一家，我誓要将其摘胆剜心，以血我恨。务复多言！”

这一对话的背景是，陶谦镇守徐州，曹操大军兵临城下。陈宫，作为曹操之前的救命恩人，前来劝曹操退兵。但曹操以报父仇为由，拒不退兵。陈宫劝退失败，只能离去。

该对话中谈话的双方，曹操和陈宫，处于非常明显的权力对比。曹操是处于权力较高的一方，陈宫求曹操退兵，自然是处于权力的劣势。从双方的亲密度来看，双方之间的关系较为亲近。曹操在对话中，并没有采取维护对方面子的策略，语言直来直去，并且字里行间有讽刺对方的意味。陈宫在对话中处于明显的权力劣势，虽然他按捺不住指责曹操的杀戮行为，但是这这个劝曹操退兵的特殊情况下，他的语言总是倾向于使用“您”“明公”“尊父”这样的称谓来提高对方的地位，以维护对方的面子，使得曹操能够感受到陈宫的委曲求全，希望能够成功劝得曹操退兵。

（二）亲密度

亲密度和权力可以在判断谈话双方的地位和身份等因素时发挥很大的作用。人们在日常谈话中，总是会根据与听话人之间的距离感或者不同亲密程度选择不同的表达。比如，朋友之间，亲密度相对来说较高，他们之间的对话有时候并不涉及到明显的面子维护，但是在中国人看来，面子对于谈话双方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在亲密度较低的对话中，反而会使用明显的面子策略。比如，下属对上司的对话中，总是会加入恭维的因素，来提高上司的地位，加大对方的被赞同度。由此可以区别对方双方的关系，并且说话人会根据不同的亲密程度采取不同的面子策略，维护听话人的面子，保证对话顺利进行。

以下选取了《三国演义》中刘备和吕布的一段对话：

吕布：“叫她们出来。拜见使君。我一家能有安身之处，皆刘使君所赐，你们要多多拜上。”

刘备：“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

吕布：“哎呀，贤弟，你就不要谦让了。”

张飞：“呸！我大哥是汉室宗亲。你是何等人？敢称我大哥为贤弟。来来来，我和你战它三百回合。我大哥这样的好人，几经退让都不肯收受大印。你这种不义之人，怎能把徐州让给你呢？”

这段话的背景是：吕布所带军队被曹操击溃，前来投奔刘备。刘备亲自出城迎接，并打算把徐州的大印交给吕布。吕布贪念作怪，打算接受徐州的大印，却被张飞痛骂。

该对话中的谈话双方在谈话之时，是第一次会面，也就是说刘备张飞和吕布之前并没有亲密度的累积。所以二者之间的亲密度处于较低的程度，但是吕布在知道刘备打算将城池的大印赠与他时，十分感谢刘备的恩德。他想要通过语言来拉近彼此的距离，所以用了“贤弟”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刘备。而张飞用“大哥”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刘备，并不是为了拉近和刘备的距离，而是恰恰表明了他和刘备之间较高程度的亲密度。

三、结语

权力和亲密度是影响面子策略选择的主要因素。在一定程度上，谈话双方能够根据彼此的权力对比和不同程度的亲密度，决定在谈话过程中，采取何种面子策略来维护对方的面子，提高对方的地位。反过来也是一样，不同的面子策略可以推测出谈话双方的权力关系和亲密程度。本文的语聊选自《三国演义》中人物的对话，我们得出在中文的交流活动中，人们在与自己地位相同或相近的人的对话中，会话者总是尽可能地拉低自己的身份，尊重对方的面子，我们只有真正掌握了这些面子策略，才能使我们在日常交际中避免误解，使我们在交往中能更加顺利。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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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顾曰国. 礼貌、语用与文化[A].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