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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

作者: 浏览数: 关键词: 考试

他,只上了三学期初中,却通过考试,成为高中语文教师、全国优秀语文教师;

他,64岁,通过考试,拿到了中医医师资格证,然后,华丽转身;

之前,他曾用中草药神奇地化掉了一位妇女两侧的卵巢囊肿,使16年不育的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之后,他又用高超的医术,挽救了晚期膀胱癌患者的生命;

今天,快70的人了,他仍然奔波在路上,為了病人的幸福,也为了自己的梦……

一、迟到的考试

青海省格尔木市岐山县的庞义又一次站在招聘桌前。他明白,这又是一场考试。

几次应聘,都功亏一篑,他不后悔,这样的结果,他经历的太多了。这次,他应聘的是西安市雁塔区电子城医院,接待他的是一位副院长。这位副院长老半天没说话,也不看他的求职材料,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像鉴赏一件刚出土的古董。是的,他老了,跟秦俑有点像,高高的,木木的,不同的是,脸色红润,鹤发童颜。

院长问:“您以前在哪里高就?”

庞义答:“深圳市XX中学。”

“中学?”院长拿起他的材料。“校医?”

“文秘。”

“文秘?”院长翻开他的求职材料,“啊,你今年,今年才拿到……”院长诧异地指着他的中医医师资格证。

盯着红色的中医医师资格证,他的心里翻江倒海——

1962年夏收的一天,不到14岁的庞义去学校办了肄业证。那时,初中才上了三个学期,父亲去世了,他得顶起这个家!他清楚,这次离开,这辈子注定再也进不了校门。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学,他的眼在流泪,心在滴血。

他曾是家里的“倩蛋蛋”——父亲52岁得子,给他起名“恩赐”。满月那天抓阄,他一把就抓住了书。亲戚们都说,这孩子怕是文曲星下凡吧?可今天,父亲走了,他这个“地主崽子”,不仅没了丝毫“恩赐”,连书都没得读了!

那些天,每到晚上,他都夜游似地走到村外,坐在田垄上,望着天上的月亮出神,望着黑黝黝的北山出神。他不明白,岐山是周文化的发祥地,是民族医学巨著《黄帝内经》的诞生地,怎么她的后人却没书可读?他迷惘了一阵,愤懑了一阵,骨子里的“犟”唤醒了他:好马不停蹄,好牛不停犁,不能上学就自学!可那个年代,不仅缺粮,更缺书啊。很快,他把周围能借到的书都读过了,怎么办?正在他彷徨四顾的时候,堂兄问他:“我这儿有几本医书,你看不看?”百无聊赖的他借回一本,读了几页,立刻被里面的内容粘住了。就这样,他像牛犊吃草一样,囫囵地吞下了《中药学》《药性赋》《汤头歌诀》《中医基础理论》《寿世保元》《中医妇科学》《证治准绳》等等。这些书,不仅填饱了那个年代的精神饥渴,也在冥冥之中,铸定了他一生的志趣。

第二年正月,60多岁的邻居老太太找上门来,对他说:“恩赐,给我看看吧,头疼死了!”她患头痛病几十年了,每次一发作,头痛得站也不是,睡也不是,轻一点,就昏睡,一连几天醒不来,急得儿女抓耳挠腮。庞义红着脸推托道:“我只读过一些医书,还没有给人看过病呢。您这病,我不能看。”邻居老太说:“你天天读医书,咋不能看?我老了,命不值钱,你大胆看!”犹豫再三,他颤颤兢兢地伸出三个指头,为她把脉。“好像是头风头痛”,他用了搜风镇痛与活血的中药,并且大胆地加了几钱蜈蚣和蝎子。几付药吃完,奇迹出现了,老太太的头一点也不痛了——直到她80多岁去世!

牛刀初试,意外成功,中医的神奇,让庞义刻骨铭心。他后悔:要是早学医,父亲不是还健在吗?这么一想,学医的激情变成了恒久的动力。白天,劳动间隙,有人讲闲话,有人玩游戏,他从口袋里掏出书来看;晚上,无论皓月当空,或阴风怒号,他都趴在炕沿上,拨亮煤油灯,彻夜苦读。水利工地的窑洞里,对着嘀嗒的渗水,他背熟了几百条汤头歌诀;大山深处雪夜的草棚里,和着远处狼群嗥叫,他抄了几大本借来的医书。就在这三五年间,他的医术有了进步,也治愈了一些病人,其中也有一些久治不愈的病例。他成了他们公社小有名气的医生。乡亲们都说,大队医疗站如果要换人,恩赐应该排在接替者的头一名。1979年3月,他费尽周折领到了乡村医生准考证,参加了全县的乡医考试,得到了93分的优异成绩,公社医院院长拿着成绩单向大队推荐,想让他进大队医疗站工作,却被大队领导拒绝了。有人当着他的面说,“病看得再好,你这辈子恐怕也吃不成医生这碗饭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呛得他五内俱焚,他真想烧了所有医书!过了几天,他忽然醒悟: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只要有这个心愿,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能治病救人!听了这样的话,就丢了学医的志向,那才是大傻瓜!人啊,不能等别人同情,要争取被人嫉妒——被人同情是弱者,被人嫉妒才是英豪!

天有不测风云。1972年,庞义给村民打针染上了严重的肝炎,8个月躺在床上不能下地。那时,治疗重度传染性肝炎除口服保肝药外,最快捷的疗法就是肌肉注射。说来可悲,他病前给全村人免费打针,白天晚上,随叫随到,可当他病了找人打针时,没有一个人愿来。这时候,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学医的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学个毬!”没人给他打针,他就自己动手。开始,吸上药水,照着镜子在屁股的一侧注射,打着打着,不要镜子,就能左右开弓在两侧屁股轮换打针。除了打针,他每天给自己开一剂汤药,熬好喝下;每天对照医书,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经络穴位搞针灸。慢慢地,他攒下了一付付治疗传染性肝炎的方剂,针灸的手法也越来越娴熟,提、插、转、留的针感越来越清晰。一个月下来,他去医院复查,各项指标比同期住院病人好得都快。

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这期间,疾病折磨得他乏力、厌食、胁痛,不能下地挣工分,却给了他清静的时光读书。他怕把病传染给家人,就独自住一间屋子,土炕一头堆着医学书,一头堆着文学书。中医经典和临床医学读累了,就翻开小说、诗词,遨游在文学天地。

真是祸不单行,他给自己打针时又感染了,一侧屁股又红又肿,疼得不敢挨炕,打了三天三夜青霉素也无济于事,只好住进地段医院。化脓切开引流后,疼痛减轻了。病情刚一好转,他又躺不住了——没书读,没病人看,这日子怎么过?他拄着棍子,鼓足勇气走进中医科,向一个从不认识的青年中医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说:“我想跟您学中医,行吗?”这个医生愣住了,说:“你坐下,慢慢说。”他便把自己的出身、家境、爱好中医、业余给人看病、生病的情况一五一十和盘端出,医生被他的勤奋与坚韧打动了:“行,行,我愿意教你学医。”接着,又补充道:“我姓马,大你一岁,也是富农家庭,也是幼年丧父,咱俩算是同病相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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