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反应视角下的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动态探析

[摘要]企业集群的创新是一个动态的演化过程，从感知反应的角度对企业集群创新系统进行动态探讨是一个新的视角。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具有感知反应的一系列特征，基于感知反应系统理论将整个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分为创新主体子系统、创新边界子系统和创新环境子系统三个部分，对各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了详细分析。在此基础上，具体探讨了各子系统中行为主体的感知反应行为，并建议通过调节控制边界系统中要素，促进集群创新系统健康发展。

[关键词]集群创新；感知反应；系统边界

[中图分类号]1727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5024(2011)11—0121—0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基于金融形势指数的货币政策调控有效性研究”(批准号：10CJY075)；上海市重点学科项目“管理科学与工程”(批准号：S30504)

[作者简介]刘媛华，上海理工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复杂系统理论与方法。(上海200438)

在理论研究方面，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研究引起了经济学界、管理学界的诸多关注和广泛探讨。对创新体系研究作出了重大贡献的学者阿什姆(2000，2002)、托林和考夫曼(1999)等认为区域创新体系是由支撑机构及组织围绕的区域产业集群。帕特卯和吉博森(1998)分析提出了以产业集群为基础的区域创新系统构成的三要素六因素，对揭示集群创新系统有很大的借鉴。魏江认为产业集群是一种独特的产业组织形式，提出了集群创新系统要素模型。刘锦英(2008)对集群创新系统运行机制进行了分析。

现有的对集群及创新体系的研究主要是静态分析了构成要素以及集群的经济性等方面，然而集群内的企业和机构都是有生命和思想行为的主体，企业集群的创新随着时间的变化发生着动态的演变，因此对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结构的分析应该基于动态的观点。本文从感知反应的角度，来研究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并进行动态地分析。

一、企业集群创新系统感知反应特征

感知反应理论认为开放系统的复杂性主要是由系统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产生的，而这种相互作用关系最集中地体现在系统边界上。系统的边界是可变的，当系统的环境条件和系统的结构条件达到某种组合时，系统的边界就有可能发生扩张或收缩，从而形成一个具有不同规模、不同特性的新系统。边界的感知反应存在着临界，在感知反应临界点附近要素以突变的、不可逆的方式变化。

企业集群创新系统是在特定的区域内，以相关科技企业、大学、科研院所为核心，以科技中介、金融机构、政府和创新设施为支撑，在与集群文化相容的创新环境下，各类集群主体在交互作用与协同创新过程中，通过不断地感知反应而建立起来的相对稳定、能够促进创新的、正式和非正式的网络关系，最终形成知识和技术由创造、应用到扩散，不断提升集群持续创新能力的动力系统。通过对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深入分析发现。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具有感知反应的重要特征。

1．企业集群创新系统是一类开放系统，与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与交往，发生相互影响。企业集群创新系统中的主体包括企业、大学、研究机构等。这些主体都具有自身的目的性、主动性与积极性，通过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不断从环境中吸取创新所需要的物质、能量、信息和知识等资源，提高自身的能力水平，以便更好地适应环境的发展变化，同时也向外部提供创新技术和创新产品。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开放性使得政府政策、经营环境和良好的社会经济状况能为企业集群系统创新能力的培育和发展创造条件，加速系统成长和壮大。同时，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利用自身的实力同样可以作用于外界的环境，影响环境发展变化的趋势和速度，使之沿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2．企业集群创新系统中存在着三类结构：物质结构、信息结构、感知反应结构。对应于三类结构，企业集群创新系统中还存在着三种流：即物质流、信息流和感知反应流。对于企业集群创新系统所有的主体而言，其间的相互作用是一种感知反应的过程。企业集群创新系统中每个行为主体都有信息和策略两个参数。以企业为例：为简单起见，假设企业的策略为合作创新和自主创新两种，持有某一策略的主体会感知到两类信息，一类是可以与之策略相同的信息，另一类是相反的信息。依据这两类信息，企业决定是否对自己的策略进行修正，如改变人才、资金、创新资源量等因素的支持，以保持系统有序，并由低级有序形态向高级有序形态演变。

3．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感知反应流中存在着感知反应临界。在不同的时间，信息的影响强度是不同的。集群创新系统的每一个主体都在不断地感知不同的信息强度，从而产生行动策略的反应。当系统的环境条件和结构条件达到某种组合时，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边界就有可能发生扩张或收缩，出现行为主体的数目、空间距离、联系方式的改变，自主调节以适应不断变化的科技、经济和社会环境，从而形成一个具有不同规模、不同特性的新系统。

因此，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具有明显的感知反应特征，即开放系统、活性主体、三类结构组合、三种流交融、感知反应临界及以突变形式演化。企业集群的创新是一个向集群内外开放、主体间互动、整体创新不断发展的过程。企业集群创新系统边界已不再是一条传统的数学意义上的线，而是一条具有丰富层次的带状区域，可以从感知反应的角度将该系统放到一个包括本体系统、环境以及边界在内的全系统中去研究。

二、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结构与动态分析

在结合企业集群的自身特点的基础上，可以边界研究为中心将整个企业集群创新系统分为三个子系统：创新主体子系统、创新边界子系统和创新环境子系统。子系统相互之间的关系如图1所示，以下对由此而产生的系统行为的各种复杂变化做具体分析。

1．创新主体子系统的动态分析。创新主体子系统包括企业、高校、科研院所。其中，企业是生产型创新主体，进行着新技术、新产品的商业化，是技术创新经济效益的直接实现者，是集群持续创新系统的核心。高校和科研院所是科研型创新主体，是集群创新的知识源泉。各创新主体间通过信息的流动和感知，进行合作创新。对于合作创新的企业来讲，创新如果失败，企业主体的资金将会减少。当减少到一定限度时，企业的技术能力低于整体技术能力的平均水平，那他就会在创新主体系统中消失，即游离出去，成为系统环境的一部分。如果两个企业连续多次合作成功，则会形成稳定的集团，此后集团将作为一个整体寻求新的合作者来进行创新。这样，原来是环境中的企业会被创新主体系统捕获，形成相互关联的新的创新主体。

然而企业在创造经济效益的过程中要涉及到多种因素，只有与科研机构和高校联合，才可能实现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和可持续发展。当企业的实际需要和大学的科研成果达成一致时，企业和高校就形成合作关系。一般来说，企业和科研机构的合作多发生在高级科技成果商业化的过程中，而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合作主要是技术上的

强强联合，这三者之间的共同进步形成了创新网络。

2．创新边界子系统的动态分析。创新边界子系统包括政府政策法规、科技中介机构、技术、风险投资、软硬件基础设施等。创新边界上的要素在创新主体子系统的捕获力和游离力的共同作用下有可能产生感知反应，从而引导或迫使创新主体改变行为规则，促使集群创新系统结构重组，实现系统的演化。

政府作为企业集群发展的外源动力，对于集群整体创新能力的培育和提高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政府通过感知高校、企业和科研机构组成的技术创新链的发展需要、市场需求、技术环境情况和主体自身的情况，来为创新主体提供基金支持，同时也会针对不同的主体采取不同的政策给予创新引导，有意识地对集群进行的规划和行为控制，如税率、创新激励、资金投入、知识产权保护、优先鼓励与集群内创新主体具有互补性知识构成的主体进入集群等。它的政策导向将影响主体的合作策略。此时，政府的政策法规成为创新主体的一部分。

科技中介机构是通过提供技术、信息咨询、技术转让、创新孵化等手段，促进知识和技术向创新主体扩散，是创新主体的联系者，发挥催化创新成果商品化的功能。当创新主体要素感知到科技中介机构提供的技术和信息达到企业的需求时，会将其捕获融入到创新主体系统，成为集群持续创新运作的动力。

风险投资根据技术市场的感知临界，向不同的创新主体投资，即被创新主体捕获或游离。基础设施则为创新主体系统提供硬件、软件技术设施，包括必要的通讯、交通以及技术标准、信息网络、科技创新平台等，吸纳、集聚和整合相关创新资源，促进其流动、扩散和转化，最终为集群内各个创新主体提供公共创新服务并促进技术创新功能的实现，为创新主体系统的持续运作提供资源支持。

3．创新环境子系统的动态分析。企业集群创新活动总是在一定的地理区位环境、金融制度环境、民族文化环境中展开的，因此将集群所处的环境机制的要素集合归结为创新环境子系统，这是集群创新系统不可缺少的条件。由于企业集群创新是深深根植于当地社会文化、历史传统和空间背景中的，因此企业集群创新行为要求有相应的地理区位环境、金融制度环境、社会文化环境与其适应，来促进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发展。同时，企业集群创新行为也激励着地理区位、金融制度、社会文化的改变和发展。只有在一个活跃的、开放的、有强大激励机制的创新环境下，集群创新行为的潜能才能得到发挥和提高。

从创新主体、创新边界和创新环境子系统中的主体行为可以看出，创新边界中的主体行为成为了整个企业集群创新系统演化的关键。创新边界在创新主体系统与创新环境系统之间扮演着一个双重的角色：一方面，它把企业集群系统的质与环境的质区分开来；另一方面，它又把创新主体系统和创新环境以系统的输入输出方式相互联系起来，形成了主体系统与环境的各种各样关系，这种关系决定了企业集群创新系统的结构、功能以及行为的变化和发展。在创新本体子系统进行捕获和游离的过程中，其创新边界或张或弛地变化。因此创新边界的每一次改变都意味着系统的一次演化，会产生复杂性和灵活性，为创新提供了机会。

三、结论与启示

本文主要基于动态的感知反应观点对企业集群创新系统进行了分析。企业集群创新的动态过程是创新主体子系统、创新边界子系统和创新环境子系统三个子系统中的各个行为主体相互感知、全面协调、共同推动的结果。而创新边界子系统内的要素是创新主体系统与创新环境系统两类不同质之间的边缘要素，通过聚类过程构成一个“分水岭”，同时又以输入输出方式将两类子系统相互联系起来。在创新本体子系统进行捕获和游离的过程中，其创新边界或张或弛地变化，从而导致整个集群创新系统不同的演化过程。

因此，从感知反应的角度来研究整个企业集群创新演化的过程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可以通过调节控制边界系统中的科技中介机构、政府政策法规、市场、技术、风险投资等要素，来迫使创新主体不断地感知信息，在达到感知反应临界时改变行为规则，从而促进集群创新系统健康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