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制员疲劳致因及防控措施

摘 要：结合中国民航的实际发展情况，通过实地调研、资料收集和文献查询的方式对我国空中交通管制员的疲劳问题进行细致的分析和研究，主要从管制员自身方面，设施设备方面，工作环境方面，组织文化方面，工作负荷方面以及特殊情况六个方面进行研究，从而得到造成管制员疲劳的影响因素，同时针对各个不同疲劳影响因素提出相应的缓解措施和建议，就主要因素提出防范建议与方法。

关键词：管制员疲劳；工作负荷；民航安全管理；疲劳致因；应对措施

中图分类号：V355.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2945（2018）35-0139-03

Abstract： Combined with the actual development of CAAC， the fatigue problem of air traffic controllers in China is analyzed and studied in detail by means of on-the-spot investigation， data collection and literature inquiry， mainly from the aspects of controllers themselves and facilities and equipment. Working environment， organizational culture， workload and special circumstances are studied to find out the factors that cause the controller"s fatigue. At the same time， 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t factors of fatigue， the corresponding mitigation 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and the prevention suggestions and methods for the main factors are put forward.

Keywords： controller fatigue； workload； civil aviation safety management； fatigue causes； countermeasures

1 概述

近年来，我国民航业发展迅速，随着航班量的大幅增加，管制员的工作强度日益增大，管制员所承受的工作负荷也随之增加，随之产生的生理和心理疲劳，对管制日常工作产生不利的影响。管制工作是一项高风险的智力劳动，需要时刻警惕飞行安全，以及应对各种紧急情况，这样一种持续高压工作势必会引起疲劳作业。疲劳是一种常见的状态，疲劳是否有危害取决于主体正在做的以及将要做的工作，当主体变成肩负防止航空器相撞和维护空中交通流量与秩序的空中交通管制员时，疲劳对航空安全的影响非常显著。因此，对管制员疲劳的致因和防控措施进行研究是很有必要的，以对管制工作有所帮助，保障航班安全、正常的运行。

2 管制员疲劳研究现状

管制员疲劳问题近年来一直在航空事故中被越来越多的列为促成因素之一。根据国际空运协会（IATA）近年的统计资料，因为人为因素而造成的飞行事故高达80%以上。

（1）国外研究现状。目前国外航空安全水平较高的国家特别重视民航从业人员的疲劳问题，例如，Inter Dynamics公司与南澳大利亚大学睡眠研究中心共同研究发布了一套关于疲劳的监测软件FAID（Fatigue Audit Interdyne Software），通过对执勤时间、睡眠时间、身体恢复能力等指标对空中交通管制员的疲劳进行评定；加拿大的航空业建立了适合加拿大管制员的疲劳风险管理系统（FRMS），FRMS的疲劳监测工具提供了多种评测员工睡眠时间是否充足的方法，但核心主要还是从管制工作负荷的角度来进行疲劳的评定和监测[3]。（2）国内研究现状。目前，在飞行人员方面对人因的研究已经有了较多的成果和丰富的经验，但是在空管人员的疲劳方面研究探讨的却相对较少。在管制的人因领域，管制员疲劳相对来说是比较重要的研究方向，通过相关研究人员的研究探索，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方法和经验，并有许多方法已经应用到实际中，有了大量的优秀的管制疲劳防范措施，如双岗制的实施、人的因素研究、合理的班组资源管理、基于面部特征的疲劳实时监測方法等。

韩文强等在《飞行疲劳的生理心理因素及对策》一文以及刘胜在《管制员疲劳研究》中分析了导致疲劳产生的因素和疲劳监测方法；孙涛等在《空中交通管制的疲劳管理和预防》、张立力在《浅谈管制员产生疲劳原因及主动恢复方法》中分析了影响管制员疲劳的因素并给出了疲劳预防措施。

3 管制员疲劳问题

3.1 管制员疲劳的定义

国际民航组织对于管制员的疲劳定义如下：由于睡眠不足、长时间保持清醒、所处的昼夜节律或者工作负荷过重而导致开展脑力或体力活动的能力降低的一种生理状态，这种生理状态会严重损害管制员的警觉度以及其保证安全操作航空器或者履行安全相关职责的能力[5]。管制员协会国际联合会（IFATCA）对空中交通管制员（ATC）疲劳的定义是：管制员减少精神或身体的表现能力，生理状态从睡眠损失或导致延长觉醒状态，或由于工作量（精神或身体活动）和倒班时差而影响主观活动的状态，即使得管制员执行安全相关职责的能力和警觉性降低死亡一种生理状态。

3.2 管制员疲劳类型

可以将管制员的疲劳分为生理性和心理性疲劳。前者根据不同疲劳部位，又可分为视力、肢体、通话和听力疲劳，一般由于作息不规律或者睡眠不足而导致；而后者则是由于长时间地从事机械单调的工作，使个人对工作的积极性和兴趣下降，长期的心理性疲劳还会引起神经衰弱或其他心因性疾病[6]。

3.3 管制员疲劳症状

疲劳会导致管制员的记忆力和反应时间下降，从而导致管制员违章操作、决策差错、记忆遗漏等技能型差错，长期还会滋生管制员消极的不良情绪，从而影响各班组成员之间的协作工作。具体来说，管制员的疲劳表现形式主要有“不能有效监控当下管制工作”、“松懈的思想意识”、“对机组的复诵不能进行完整监听”和“误发管制指令”等问题，这些都是不安全事件的常见原因。

3.4 管制员疲劳危害

疲劳的危害主要分为以下三类：

安全危害：疲劳是一种危险，它可以显著的诱发各种各样的人体潜在机能的降低，最终导致对安全的潜在威胁；效能危害：疲劳对管制员的潜在影响包括焦虑程度的增加、短期记忆力降低、反应迟钝、完成任务的时间延长、驱动力降低、警惕性下降和注意力狭窄、视听觉扫描能力降低、遗漏失误增加等；健康危害：长期从事倒班的管制员和正常白班工作人员相比，普遍存在较高的健康疾病，包括睡眠障碍、烦躁和忧郁、易疲劳、头痛等，同时还引起更多特殊的疾病，包括胃肠机能紊乱、心血管疾病等。

4 管制员疲劳致因分析

疲劳对管制工作的影响不容忽视，只有把疲劳的导致因素加以细致的分析才能降低和避免其影响，影响疲劳的因素大致可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4.1 自身身体因素

疾病和药物：疾病（如睡眠障碍）和药物（如亢奋性药物）都会严重影响管制员的睡眠质量和机体抗疲劳程度，从而很容易出现疲劳感。空腹执勤：空腹会导致低血糖浓度，从而会引起大脑皮层的机能障碍、思维能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和记忆力衰退等。吸烟：吸烟会产生三种有毒物质：焦油、尼古丁和一氧化碳。对于吸烟者，对其注意力具有刺激性的正面效应，但吸烟降低灵敏度；对于周围不吸烟人，注意力和灵敏度都会降低。年龄：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体能都会有一定的衰退，生物钟也会相应的丧失弹性，从而导致睡眠障碍、工作效率下降、记忆力下降、警觉性降低等，都会对管制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

4.2 设施设备因素

设备可靠性：雷达设备以及机载设备的可靠性、自动化系统设计的科学性是作为管制设备在管制员工作是至关重要的。良好的人机界面、雷达和机载设备的精准无误可大大降低管制员的工作负荷[9]；配套设施：应提供适合短憩的小睡设施、易接近和使用的放松设备和适宜的健身设施；人因工程学：空管基础设施（如座椅高度的可调节性、显示器和人的视距、工作台的高度等）的舒适度对于管制员的工作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4.3 工作环境因素

工作环境包括空气质量、温度湿度、灯光和噪声等。空气：低标准的空气质量对管制员会造成潜在疲劳和健康影响；温度：温度不应太高或太低，室温太高可能导致管制员困倦和疲劳；灯光：一般来说，由于生理上的条件反射，相对昏暗的环境会促进工作人员困乏和睡意的产生。噪声：在管制室里应注意加装隔音和消音装置，避免起降飞机产生的噪音对管制员产生影响。

4.4 组织文化因素

组织文化：各管制单位的组织氛围会对管制员疲劳产生一定的影响。如果单位文化淳朴，风气纯洁，各管制员与单位其他同事关系融洽，上下级关系正常，没有腐败作风，那管制员就没有源于整日担心与领导关系不好，被人穿小鞋等不利因素的影响。

4.5 工作负荷因素

工作负荷是指单位时间内人体承受的压力，具体到管制工作负荷则指的管制员为处理当下管制工作任务所需要付出的脑力劳动。工作负荷过高或过低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较高的负荷会使得管制员承受很大的压力，从而易产生疲劳感；较低的负荷会使得管制员产生懈怠，从而放松警惕性。

4.6 其他因素

女性特殊因素：据统计，女性管制员除了普遍存在睡眠障碍和易于疲劳之外，还存在月经失调、高流产比率和早产等特殊问题，这些都会增加女性管制员在执勤期疲劳的产生[1]。

5 管制员疲劳防控措施

空管行业目前用来解决疲劳和身体健康对管制工作效能的影响的有效手段是：管制员定期进行健康体检和岗前主动报告个人身体状况。

5.1 自身健康

（1）生活习性。在预防疲劳不安全事件的过程中，管制员作为主体部分应充分认识到疲劳的危害，并主动做好预防疲劳工作的准备。保持良好的生活规律和睡眠习惯，调整心理状态，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和乐观的处事态度，可以减少心理疲劳和生理疲劳，有利于管制工作。（2）年龄与健康。人的健康、体能、反应的敏捷程度等方面都会随年龄老化而下降，因此在执勤排班和下达工作任务时，要综合考虑各个管制员的身体健康、工作经验和年龄等方面，尽可能做到合理分配。（3）管制员自身調节。一方面，应鼓励管制员高度重视身体健康和睡眠质量，对于存在睡眠障碍和健康疾病的管制员，应主动积极的接受医学审查；另一方面，管制员要学会自我调节，加强工作积极性和工作兴趣，在业余时间积极参与一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活动和定期体育锻炼。

5.2 设施设备

（1）设备自动化。空管自动化的发展应注意人机在进行信息交换的实时性和有效性，对于管制员的需求空管设备应能及时做出反馈，同时使管制员在管制工作中感受到满足感，提高员工对工作的满足感则是员工管理的重要目的。（2）优化人机交互。开发或引进空管自动化设备时，都应该坚持“以人为中心的原则”。具体原则如下：a.自动化设备必须能够将其行动告知操作者，并按操作者的要求对其行动做出说明和解释；b.除预先设定的情况外，自动化系统不得承担统帅的角色，自动化系统的指令必须能够被撤消；c.自动化设备设计的模型应当更简单，且易操作；d.自动化应为经验不同、认知方式不同的管制员提供灵活性。

5.3 工作环境

人类生活和工作的环境主要包括工作环境、社会环境、家庭环境和行为环境。社会环境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来改善；家庭环境的改善既需要管制单位领导的关心，又需要家人的积极配合；管制员长期在管制室中开展管制工作，所以应尽可能地为管制员创造一个安全、舒适的工作环境，以减少人为失误；行为环境对人的影响也很重要，创造一个轻松、愉快的良好行为环境，可以大大减少人为失误。

除了单位的人文环境，还应注意管制室的微环境。在光线方面，标准合理的灯光强度和颜色设计会使得管制员保持警觉性，避免疲劳的产生；在噪音方面，尽量不要在工作场所安装大噪音设备，或者安装消音器以减少设备运行的噪音对管制员工作的影响；在空气流动方面，通过中央空调等，始终保持管制室的空气流通和温度适宜。

5.4 组织管理

（1）构造空管安全文化。中国民航长期坚守的的原则是保证安全第一，改善服务质量，争取飞行正常。安全管理是一种建立在规章、政策和制度基础上来规范个体行为的管理方式，要提高安全管理效率则需要不断地完善和建立各种规章制度。（2）建立健全评价体系，实现人因事故控制管理创新。建立人因事故控制管理和预测评价体系，提高人因不安全事件控制管理的预知性，达到人因不安全事件管理先行的目的。建立生活事件分析方法体系，运用生活事件分析法，从安全管理的角度，选取对管制员个人思想情绪影响较大的生活事件，进行跟踪调查研究，从而对疲劳进行缓解和预防。（3）培养良好组织关系。管制班组内应是充分信任和协作的，一个良好的组织关系可有效地缓解个人的疲劳。因此提出以下建议：a.班组资源管理（技术、年龄、性格搭配等）；b.班组成员间融洽的关系；c.管制员院校选拔环节应该考虑到新招收管制员的团队协作能力；d.应让管制员得到的薪酬待遇、社会认同感和自我成就感应该和管制工作所承担的风险、压力是相对应的，尽可能地使管制员热忱饱满地从事工作。

5.5 工作负荷

目前民航行业对于管制员工作负荷的研究相当成熟，将管制员工作负荷可分为三大类，即协调管制负荷、雷达冲突负荷、雷达监视负荷，通过对每类指令的时间权值和每类指令的发出次数的统计和计算，就可以得到工作负荷值。对于计算得来的负荷值，可通过开设临时扇区、流量限制和缩短在岗时间等灵活的方式来应对高工作負荷；通过合并扇区、更合理的系统设计、扩大安全告警参数来应对低工作负荷；同时，充足的管制员数量是解决值班超时问题的根本。

5.6 特殊情况

考虑到女性的生理因素和育儿需要，在安排工作时间表时，特别是高强度的倒班及作息不规律的夜班，应给予女性特殊的照顾。在制定管制员的退休年龄标准时应考虑倒班及夜班工作对管制健康的影响，允许管制员根据个人需要选择提早退休，或因年龄原因转岗，从而保证管制员的自身身体健康。

6 结束语

在进行管制人为因素的研究时，疲劳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管制员工作中出现差错的重要影响因素。疲劳对航空安全的危害是出乎意料和难以估计的，减少疲劳，防止疲劳累积对于维护航空安全和保障管制安全具有十分重要意义。

本文对管制员疲劳的分类、症状和危害进行的简单的概述，提出了管制员疲劳的导致因素，通过系统理论分析管制系统中造成管制员疲劳的因素，相应的提出了缓解疲劳的相关建议和防控措施。目前，国内外对于管制员疲劳的研究成果，还没有确切有效的方法能够准确判断机体真实的疲劳水平，仍需进一步的研究。希望读者通过本文对于管制员疲劳致因的分析和论述，能够深刻意识到空中交通管制员疲劳对航空安全的影响和危害，并希望所提出的防控措施和缓解疲劳的建议能够真正帮助管制员缓解疲劳，同时保证飞行安全和提高管制运行效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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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汪磊，孙瑞山.空中交通管制员疲劳状态实时监测方法的实现[J].安全与环境工程，2013（5）：4-10.

[5]宋文珊.飞行员疲劳风险管理研究[D].天津：中国民航大学，2015：1-2.

[6]吴峰广.空中交通管制员疲劳综合评价量化研究[D].四川：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2016：9.

[7]刘继新，汪海洋.空中交通管制工作中的心理因素研究[J].空中交通管理，2008（4）：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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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海文.管制工作压力的影响因素及危害[J].科技与创新，2015（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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